“当年行军曾路过丰州,便与你兄长见过一面,那时你还算年幼。”
“你当时摔了一跤,一群奴仆上去扶。”
那时的女娘捂着脸。
——呜呜呜。
哭的可怜极了。
还以为她后面会说好疼。
她却哽咽的把脑袋埋在婆子身上。
——漾漾好丢脸。
当初阿兄笑话了她许久。女娘气炸毛了,他又不厌其烦的去哄。
沈婳有些恍然。
谢珣见她没应,不由温声道:“柏舟当年读书刻苦,我还给他寄了不少书卷。”
他说的,沈婳都有印象。
摔跤那次,她不想回忆。
而那段时间,兄长的确搬了不少书回府。
她当时还特地去问。
——你不是说银子都给我买吃食用光了吗?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些?
——祖宗,别人送的。
沈婳不由弯唇。
她甚至不想去主院了,她愿意同谢珣一道秉烛长谈。
谢珣却是很为她考虑:“今夜不好叙旧,不知沈娘子何时有空?”
沈婳的情绪被他吊住,遗憾一瞬,又忙一口应下。
“有的。”
“明儿就有空。”
定好日子,谢珣很有君子风度的对着颜宓的方向道。
“颜娘子若是方便,我与你一道。”
那边没有回应。
良久,是女娘很浅很浅的一声。
“有劳谢世子。”
颜宓紧张的不行,偏偏又贪恋这份难得的温柔。
路上,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很是规矩。
颜宓走的很慢,私心恨不得走慢些,再走慢些。
心里存着事,此处又暗,她丝毫没注意前方的台阶,一个绊脚,使颜宓踉跄。
“小心。”
谢珣挽住女娘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朝前扑的身子拉了回来。
他很快又松手。
颜宓低着头,压下心下的情丝,她甚至无比厌弃这时的自己。
夜幕下,女娘瞧瞧的将手合了合,试图卑劣的留下,属于他的温度。
可人可好,温度也罢。
总是留不住,也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