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兆:……没看出谢,但能看出姬纥得遭殃。
天黑之前,崔韫处理好公务,总算回了府。
而崔宣氏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她披着一件狐裘。眼见着崔韫翻车下马,朝她疾步而来,她的神色愈发温和。
崔韫恭请请安,随后不乏关怀淡声道:“外头严寒,阿娘合该注意身子。”
“房妈妈,你是伺候主母的老人了,合该劝上一劝。”
崔宣氏任由他扶着往后走。
“你可别吓唬她。”
“阿娘是知晓你快回府,算着时辰来此等的。我这身子好着呢,还能吹些风就倒了?”
“当年阿姒便是日日站在那个位置翘首企盼你阿兄归。日后你的新妇也会如此等你。那沈娘子……”
崔韫焉能不知崔宣氏何意?
男子眸色幽深。
他冷清如旧。
“外头传言虚假,阿娘无需在意。”
若真有什么,沈婳那种娇滴滴的女娘,也绝无可能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会等他。
崔宣氏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哦?”
“我已寻了你表哥问话了。”
“沉哥儿自不会对我这姑母说假。”
崔宣氏:“他说你啊,昨夜一分心思用饭,三分心思在绒姐儿身上,余下六分都在那沈娘子身上。”
男子眯了眯眼:“姬霍为人如何,阿娘想来清楚不过,儿子不过看在绒姐儿份上给她解围罢了。”
崔宣氏实在好奇,能让崔绒听话的女娘到底如何。可显然崔韫绝口否认。
崔宣氏脚步一顿,侧头去看崔韫,也不知信没信,妇人只是低声笑笑。她抬手理了理崔韫因骑马而略带褶皱的袖摆,细细抚平。
“是了,我儿高风亮节,最是见不得那些歪风邪气。”
“你为人谦和不畏强权,喜宴上由你出头,也挑不出错来。”
“阿娘欣慰,你祖父将你教的极好。”
崔宣氏一顿。
“沈娘子患有弱症,咱们阳陵侯府空的厢房也多的很,何须让倪康三日跑一趟。”
她嘴里含笑。
“阿娘只是不知,你为何将沈娘子安顿在名下的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