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崔宣氏身边伺候的,其余的便是吴家的奴才。
“二公子。”
房妈妈见是他,连忙快步走进请安,低声道。
“那边说是赔礼,可便是有意发难,主母也不能太驳吴太夫人的脸。”
崔韫表示知道了。
房妈妈撩开布帘请他进去。
屋内,气氛算不得热络。
吴太夫人上座。一身富贵打扮。
她揽着吴韶音,说的好一番漂亮话,可若是细细去辨,倒是别有深意。
“可怜我儿去的早,汪婆子她们是陪嫁,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奴才,要是行事不妥以下犯上忤逆主子,你只管发落。便是全部乱棍打死,吴家也绝无二话。何须这般兴师动众。再如何我们太师府和侯府也是亲家。这点谁都不能否认,也断不了。”
吴大奶奶笑的无比温顺,她对崔宣氏道:“阿娣,其实我们本该早些日子就来的,可婆母一听奴才这般大胆,气急攻心也便病了下来。”
“既然是赔罪,我本想着礼数周全来此也说得过去,偏偏婆母说不成,得亲自跑这一趟。”
真是好的坏的话,都让她们给说了。
崔宣氏笑容淡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由他们说到天荒地老。俨然是油盐不进的姿态。
吴太夫人浑浊的眸子眯了眯。已有不悦。
要她看,崔宣氏是半个拇指也不比得她女儿的!
若女儿活着,生的孩子,更不会比崔韫崔柏差分毫。那时,只要她这个做母亲的提上一提,早就为小辈定好了儿女亲事。
何须如此!
她实在不想在看崔宣氏这张脸。
当年,她其实是赞同崔旸再娶。人选她也早有安排,是她的小女儿。
偏偏崔旸给拒了。
再然后,娶了崔宣氏。
“做外祖母的难得来这一趟,如何也要见见柏哥儿和韫哥儿的,当然,必须见见崔太夫人,这几年她烧香拜神祈福,我也嫌少出门,上回见还是许多年前了。”
所以,这就是吴家的赔罪吗。
还是吴太夫人以为,她大驾光临就很给崔宣氏面子了?
崔宣氏面色不虞,不等她开口,就听刚入内的崔韫道。
“阿兄在军营公务事忙,近数月便是永昌伯爵府也不曾去了,连嫡亲的外祖母都许久未曾见了,怕是不能特地赶回来给吴太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