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勾唇讥讽:“他自然是日思夜想地做夫郎,这下下意识说了出来。”
“郎君恕罪,奴真的不是有意的。”靳丝说着就要扇自己嘴巴子,被冷山雁一把擒住手腕。
“这样年轻漂亮的脸,伤了就不好看了,往后怎么伺候妻主?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就是。”冷山雁的声音很是温和,却透着莫名的冷意。
“多谢郎君。”
“你刚才想说什么?”冷山雁问。
靳丝道:“回郎君,奴并非阮鱼哥哥说的那样到处拱火,当时他因为在伺候娘子用膳时卖弄,惹得娘子厌恶,就在背后诋毁,奴好言相劝,没想到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谁知道他竟然信了旁人的话,认为都是因为我才惹得被娘子郎君厌弃,奴、奴简直有口难言。奴原本在宫里就是个绣工,人微言轻,只想着处处与人为善,谁知道本是做个好事,劝他不要善妒多思,就落得一身腥,奴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少在那里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在背后诋毁了?你现在竟然敢当着郎君的面造我的谣,你就该被赶出府去!”阮鱼怒道。
“够了。”冷山雁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冒犯。
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官酿蔷薇露,潋滟酒光盛在银鎏金梅梢月纹盏中,慵懒地支着椅子扶手,金杯艳酒更显得他冷艳逼人。
他轻饮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我听说了,都是下人嚼舌根,人我已经处置了,本以为你们也该消气,谁知你们肚子里还记着这一遭,彼此还生了怨怼,其实说来本就是一件小事,何至于大打出手?是谁先动的手?”
靳丝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是阮鱼哥哥,我因他年长,让这他,就没有还手。”
冷山雁看向阮鱼:“他说的是真的?”
阮鱼点点头,不置可否。
冷山雁轻飘飘道:“自从你们入府,我视你们如亲兄弟般,可到底打架说出去不雅,有伤体面,也怕下人们有样学样,所以不得不处置你们了,你们可不要怪我?”
“要打要罚,您说就是。”阮鱼心里有气。
把他们当做亲兄弟?真是可笑!刚才靳丝不过一声口误,唤了一句妻主,某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做什么好哥哥的模样,骗鬼呢?!
冷山雁勾唇一笑:“才说了我视你们如亲兄弟一般,怎舍得打骂?只是毕竟是你先动的手,那就罚你在集英苑里闭门思过一个月吧,靳丝……虽然你没还手,但到底因为你言语有失,才让人误会,所以你也有过失,你也闭门思过半个月吧。放心,虽说是思过,但一日三餐饮食、甜点、水果什么的,一样都不会少了你们,只是给下人们做做表率而已。”
此番话一说,门外的那些下人们谁不感叹冷山雁温和待下?这哪里是惩罚啊,吃穿用度一样不少,还免了早晚两次请安,在自己院子里想怎么玩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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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人人都羡慕起他们两个。
只有阮鱼和靳丝当即就变了脸色,他们巴不得冷山雁罚他们跪、抽他们嘴巴子,只有这样他们才好在沈黛末面前哭惨求怜爱。
这下可好,不但卖惨的路行不通了,连自由都被限制,一个月出不了门,沈黛末哪里还会记得宅子里有他们这号人?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动的奴才,才会觉得冷山雁这个做法事仁慈宽厚的。
阮鱼再也绷不住了。
他才进府的时候觉得冷山雁给他安排景致好又宽敞的宅院,是个难得的不善妒的好主君。
可现在在沈府混熟了之后他才知晓,水溶居和集英苑都在跨院的花园里,不但离沈黛末住的主屋、书房很远,而且与进出府的路都不同,也就说沈黛末想跟他们偶遇都无法偶遇。
这是阮鱼才明白冷山雁有多狠。
“郎君,求您还是责罚我吧,别禁我的足,我、我这人怕闷……”阮鱼的声音越说越小。
因为冷山雁慢悠悠地摇着金盏,眼锋无声的钉在他的身上,威慑力十足,让阮鱼越说越没底气。
白茶也在这时搭腔笑道:“阮小侍真是傻了,我们郎君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体罚兄弟的人,快回去吧。”
阮鱼和靳丝满盘算计皆空,不情不愿的走了。
迈过门槛时,阮鱼心有不甘地回头看了眼冷山雁,看着他散漫地饮着酒,摇曳的灯火映着他冷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轻扬着,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暗暗展示着脖子上大小不一的红痕。
下午时,冷山雁刻意挥退下人,让谁都不能进院子里打扰,他和沈黛末一起在浴室里呆了整整一下午,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得意什么?就没有女人不贪鲜的,你防得住院子里的,难道还防得住院子外的?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阮鱼恶狠狠地诅咒。
第102章被迫和亲
沈黛末熬了一个大夜,又强撑着精神参加了早朝。
因为之前的内战,北面的胡人入侵,霸占了北面的大部分疆土,现在更趁着大姚百废待兴之时屡屡侵犯边境,大姚不堪其扰,所以想办法谈和。
这不,已经有大臣开始物色起贵族之子准备和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