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彬彬看似老实木讷,实际鬼心眼子多着呢。
他穿着秋衣秋裤,打呵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干啥呀,我睡得正香呢。”
“少特么装蒜!”
有句话叫做贼心虚,王成芳扯着嗓子尖叫,整个别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都下了楼,唯独孙彬彬在装傻。
真凶是谁,已经昭然若揭!
陈清河再也顾不上什么亲戚关系,揪着孙彬彬的领子,一脚把他踹得跪在地上。
“芳姐,咱这就带他去公安局!”
八零年代初,流氓罪是要判刑好几个月的。
一听说要去公安局,孙彬彬吓坏了,哭着抱住张美艳的大腿,“妈,我不想坐牢!”
听说要报警,把张美艳吓坏了,“表妹,妹夫,瞅瞅你家孩子,咋还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呢!”
“你们快帮我说说他!”
因为亲戚关系,张桂花和陈大栓一直忍让着母子两人的恶行。
贪点小便宜,嘴贱没事,但偷窥洗澡已经犯了法,触犯到他们的底线。
这一次,老两口并没有选择帮他们说话,而是沉着脸不说话。
张桂花两口子的沉默,与陈清河坚持要报警,终于让张美艳感觉到害怕。
她强做镇定,忽然想出一个主意,“儿子,你出去是找厕所的,不是故意偷看对不对?”
孙彬彬赶紧点头,“我就是出去找茅房,看到旁边有灯亮着,就想看看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王成芳含着泪指责,“他撒谎!我分明看见他站了很久,跑的时候还……还提着裤子!”
“我没有!”
两人争执不下,张美艳趁机和稀泥,撒泼道:“好啊,你们现在就去报警。”
“到时候我和全村人说,就是你个寡妇,耐不住寂寞勾搭我儿子。”
“你一个老寡妇,我儿子还是黄花大小伙子呢!你就是脱光了,我儿子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话越说越难听,王成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算了,我收拾东西,这就走。”
“芳姐,等等!”
杨音韵拦住王成芳,无奈的道:“老公,给表姨点钱,让她走吧。”
“好!”
陈清河咬着牙从兜里掏出四十块钱,“这笔钱是你们这个月的工资,马上收拾东西给我走!”
四十块钱,是很多农村人一年的收入。
可住进大别墅,吃过鸡鸭鱼肉的张美艳,哪里还舍得走。
她撇了撇嘴,“你们把我当什么了?还没干活,我们哪能收钱呢。”
“看在小寡妇第一次不懂规矩的份上,今天的事就算了。”
“以后你再敢勾引我儿子,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张美艳打了个呵欠,“儿子,跟妈回去睡觉。”
陈清河怒的道:“爸,妈,这俩混蛋太过分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敢反咬一口,还当没事人!?”
“你们等着,我这就把他们赶出去!”
张桂花脸色难看的低着头,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陈大栓忍不住劝说:“清河,你表姨的那张嘴,你也知道。”
“万一把她们得罪死了,以后你妈面对娘家那边的亲戚,还怎么做人啊。”
习惯了逆来顺受的王成芳,已经平复了情绪,低声说:“没事的,我以后洗澡的时候小心点。”
陈清河无奈叹了口气,“芳姐,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