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招待?”
景阳帝:“……”
太子的杀气回来了,当老子的心里有些不托底啊。
朝堂上的大臣都看到了当今圣上对太子态度的转变,一个两个的都在心里开始重新掂量以后自己的站位。
太子似乎比从前更难以“亲近”了。
“孤并未见到东唐来时送来的公文,诸位臣公谁见着了?”聂明哲的视线落在了礼部尚书的头上,“陈大人可见了?嗯?”
上扬的尾音带了笑意,却让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其他人尚且如此,被点了名的礼部尚书更是整个僵住,明明心里发冷,额头上却不停的冒汗,他抬手用宽大的朝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
“可若东唐来使气恼……”
“嗯?陈大人说什么?”
在聂明哲冷嗖嗖的注视下,陈大人余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觉得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太子能将当场将他的头拧下来。
一直没开口的盛天和出列道:“陈大人也不过按照往常的流程办事,若惹了太子殿下不快,太子殿下只管说出来,陈大人定然会改的。老臣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但凡事总要考虑后果,若因一时意气惹的战火再起,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宸华国的百姓。”
“依照左相的意思,招待好了东唐使者,宸华国的百姓就能安享太平?”
“老臣不是跟太子殿下抬杠,勾践卧薪尝胆才灭了吴,我等虽比不上他,但也愿意为了宸华国的百姓忍下这委屈,待宸华国强盛起来那认出,今日所受的委屈也就值得了。”
陈大人跪在地上,哽咽道:“微臣就是这样想的啊,为了宸华国的百姓为了陛下,微臣受些委屈又能怎么样呢?皇上,宸华国不能再起战事了!”
林尚书嗤笑:“将贪生怕死、委曲求全说的如此清新脱俗,微臣今日倒是长见识了!微臣记得陈大人是你们一届的榜眼,果然是才华斐然,名副其实。”
陈大人表情扭曲,他不敢和太子杠,却不是怕林尚书。
“林大人如此能言善辩,倒不如说说要如何对待这东唐使臣?”
林尚书笑:“陈大人真会开玩笑,我又没见过他们,谈什么对待不对待?总不能大街上跑来两个人说是东唐使臣,我就得巴巴的将人请进来当祖宗供着吧?”
三年前,四大国混战将宸华国牵扯其中,东唐可是祸害了不少宸华国的百姓。林家虽然没有武将,可当初家中一个去边境上生意的子侄被东唐抢了货物丢了性命。
四大国中,林尚书最是痛恨东唐人,也最是见不得朝臣跪舔东唐人。
“我林家不缺祖宗,谁家缺谁去供着!对了,微臣还有一事要奏明陛下,西北和西南两部分的军饷粮草已经拖欠了数月,再拖下去只怕咱们的将士都要饿死了。现在公粮马上入京都,是不是先发给他们?总不好饿着自家儿郎去养肥敌人吧?难不成养肥了他们,让他们反咬咱们一口?”
朝臣都惊呆了,从前只知道户部尚书的手紧,想从他手里扣出银子来说千难万难,可这头一遭知道他嘴皮子这么溜啊,这嘴仗打的,陈尚书是一句话接不上,左相的脸都绿了。
这就是明着说谁敢亲近东唐人就是叛国者,就是想把东唐人当祖宗,就是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