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侯爷,我想告诉您的是,若是喜欢一个姑娘,就一定要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
江淮眉峰一挑。
刘宁意味深长看着他,目光殷切而诚恳。
“切不可面冷心热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她却还要吵她凶她,明明是朝思暮想还要装得像冷漠嫌弃……”
江淮望向他,难得的默然了一下。
“尤其不可,明明想让她留下,嘴上却非要赶她走……”
他语气顿在这里,期待十足地望向江淮,仿佛在对着一桩无情铁树许愿道“快开花快开花”。
言至如此,连王敞之都猛然醒悟他话中的意有所指,一脸惊异地望向门外,又转过来望向江淮。
江淮没表态,既没有认同也无反驳。
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默然不语。
门外林若雪刚喂完了鱼,正在亭子里兴致寥寥地坐着。
小巧的下巴搁在亭内雕木的栏杆上,一只手伸在池面百无聊赖地撩着水玩儿。
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待到傍晚,手边却连个有趣的话本子都没有,便又涌起一股子委屈,嘟起小脸用嘴巴一下下吹起自己贴在自己面上的几根碎发。
她甚至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非要讨没趣儿地跑出来呢?
要出,也应该是江小侯那不讲理的魔头出来才对啊!
她懊悔地思忖,以后遇事一定要先紧着自个儿。
与其赌气为难自己,不如外耗折磨他人。
而江淮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的光景。
少女露出纱袖的一段藕臂在水面上晃晃悠悠荡着,日光给她白皙的小脸上了一层粉嘟嘟的颜色。
他默然了一下,似乎是给自己壮胆一般,脚步却不由得顿在厅外的石板路上。
转念一想又觉得好笑,不禁暗嘲自己,平日习武多少风霜刀剑都遇过了,竟被一个小女娃吓得踌躇?
喉头吞咽了一下,便才迈步进去。
“笨丫头,袖子都要沾湿了。”
正倚在栏杆上发呆放空的林若雪忽听得一阵熟悉的音色响起,诧异回眸。
果然,熟悉的玄衣黑靴,熟悉的阔肩蜂腰,熟悉的面料包裹着好看的小腿线条,熟悉的修长脖颈上顶着那种俊美无铸却经常透露着不爽的脸。
她悄悄地惊一下。
日头为对面的人染上一
层金色的光晕,黑色的衣摆飘扬在风中衬得轮廓颀长,锋锐的下巴微扬起,正微眯着双眸瞧着她。
纵然有时想起他便觉得不痛快,但不得不承认的是……
江小侯其人,生得极好。
“你又来做什么?”
林若雪回过神来,想起方才发生的不愉快,赌气转脸过去不看他。
明明被人不待见了,他却难得的没恼,挑眉几步上前去,在她身子旁大刀阔斧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