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低嫁,一个是低娶,这怎么能一样。
乡下的地主老财尚且都会纳上房妾室,更何况是宫中的三阿哥,大清未来的亲王。
康熙把道理仔仔细细掰碎了讲给儿子听,他之前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跟儿子说起这些,会亲自告诉儿子皇子的地位有多么不同,告诉儿子后嗣的重要性。
胤祉神色认真的告诉他的皇阿玛:“既然儿臣是皇阿玛的儿子,是大清的皇子,那又何须去管旁人如何,儿臣只做让自己觉得问心无愧的事不就行了。”
董鄂氏还未进门,老三这样自然不会是为色所迷,可偏偏做的却是痴情种才能办出来的事儿。
康熙这会儿只能庆幸,还好是老三,而非太子,若太子有这样的念头,只娶太子妃一人而空置后院,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得住,甚至还愿意为了这样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傻儿子往后退一步。
“朕可以暂时不为你指人,但你也别想着真如阿林保一般,二十五岁之前,若你那福晋不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朕会直接让侧福晋进门。”康熙顿了顿,又道,“若你自己想通了,也可以随时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老三也有可能是年纪尚小,还未到慕艾之时。
胤祉轻轻握了握搭在膝盖上的拳头,皇阿玛这么好说话,就不要怪他得寸进尺了。
“要不三十岁?二十八也行。”
康熙不给老三得寸进尺的机会:“再说下去,朕就改到二十岁。”
胤祉立刻见好就收:“儿臣刚刚只是在开玩笑,皇阿玛别当真,还是二十五岁,您真是我见过天底下最疼儿子的阿玛了。”
阿玛比他从前认为的要好说话,对他的容忍度也比他想象中更大。
康熙何时听过这般直白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在哄人,可被哄的人竟也不觉得敷衍,反倒还有几分宽慰,不枉他纵着老三一回。
御驾离京城还有三十里路时,太子携众臣在此接驾,皇上扶起太子,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引得在场之人也纷纷跟着落泪,感念天家父子情深,感激上天保佑皇上龙体安康。
如此感人至深的场面,与胤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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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倒想躲个懒,继续在马车里头窝着,可接下来皇阿玛自己不回马车,高调上马,还拉太子和他一左一右陪着,一路骑回紫禁城。
胤祉不曾科举,但今日也体会到了打马游街的风光,不,是比打马游街更大的风光,京城的几条主街道,左右站满了百姓,御驾经过时,是铺天盖地的喊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而伴随着喊声的,是一大片跪着俯首的百姓。
胤祉不知别人是什么感受,反正他自己别扭极了,既觉荒唐,又觉可笑,既是为了御驾中的人,也是为了下面那群跪着的百姓,更为他自己。
刚进宫,胤祉就跟皇阿玛告假去给额娘请安,而不是去乾清宫听朝臣向皇阿玛奏报。
也没什么好听的,给皇阿玛念了那么多的折子,他大概也知道太子能力甚佳,并未让京城和朝堂出乱子,只是有个存在感太强的索额图,实事没办几件,倒是鼓捣出来的动静挺大,人也得罪了几个,在他念过的那些奏章里便有几份是弹劾索额图的。
胤祉不知,他日夜兼程赶路,三天两夜不吃不喝的壮举,已经在紫禁城传遍了,而他的额娘这段时间在钟粹宫清出了一间房子做佛堂,每日三炷香,且亲自打扫。
“还差一些经书在佛前供奉,手抄的最为虔诚,额娘不识字,你这段时间便每日抄两页经书让人送来吧。”
儿子为皇上劳心成那般模样,她不能劝诫,更不能训斥,可此事也不能就这么过去,再不能有第二次了,非得让老三长长记性不可。
胤祉摸着鼻子应下,他生平最恨抄书,尤其是抄佛经,枯燥乏味,额娘最是了解他,每日抄写两页佛经,简直是摸准了他的脉搏,既不会多到让他无法忍受,也不会少到让他无觉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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