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抬来,宿幼枝也不要去看星星了,当着对方的面扣上窗户,周二这才看向躲在树后的主子。
盛延辞眼巴巴地瞅着阖上的窗扇,又瞧了瞧立在一旁的梯子,束的马尾都耸拉下来,像被遗弃的野犬。
他还在看着,那窗扇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再要躲已然来不及,盛延辞僵住,心里又有点点欢欣,嘴角弯起正要与阿又说说话,窗内的人瞥了他一眼又给阖上了。
“……”盛延辞委屈极了。
周二和雪巧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阿又姑娘与殿下闹别扭的样子真吓人呀!
一番折腾的效果显著,晚间小王爷终于没再留屋顶,宿幼枝安心地睡了个好觉,却醒来后就听到一则炸裂消息。
“你说什么?”
宿幼枝看向雪巧。
雪巧一边给他梳发一边道:“太傅幼孙在府门前被夫人划花了脸。”
她也不好大声说。
那不就是昨日对他发癫的白面公子么。
“夫人?”
宿幼枝一想,太傅幼孙年长小王爷几岁,也应当成亲了。
只是成了亲还这般作妖,那破了相真是……活该。
太傅幼孙媳出自武将之家,不知从哪得了只言片语,将夫君揍了一顿后正在闹和离。
因是在太傅府门口发生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可算丢了太傅大人的老脸,转头便向圣上请辞,称训教无方,要告老还乡。
宿幼枝面色诡异:“大家都知道了他……跟殿下?”
“殿下怎会跟那种人有牵连。”雪巧懂他的意思,解释道:“是刘公子养在外面的小倌闹到了他夫人面前。”
噫……
瞧着白白净净的人,玩得可真花。
打理妥当,宿幼枝去用早膳,还在想怎么避过盛延辞,王府先来了客人。
一大早的可是稀奇。
赵希和期期艾艾地蹭上了桌,打量过表兄脸色,见他虽冷着脸却没说什么,胆气大了些,追着宿幼枝唤:“阿嫂。”
宿幼枝差点扭断了筷子。
这茬倒是被他忘了,他内心扭曲,臭小子,吃饭就算了,话可不能乱说。
也许是宿幼枝的冷漠太过明显,小郡王感受到了,很有些失落地坐回去。
没一会儿,喻呈凛也来了。
“你这儿倒是热闹。”
喻世子见过盛延辞,又转向宿幼枝:“阿又姑娘最近受惊不少,喻某找了些好东西与你去去晦气,待会儿让人送过去。”
每天担惊受怕的宿幼枝心想怕是没什么用,最大的惊吓就坐在他旁边呢。
“刘太傅的请辞折子圣上允了,这些日子便会离开,走得蛮急。”
喻呈凛说的时候没有避开宿幼枝,像是在闲聊。
刘太傅年纪已经很大了,原也不太接触朝中事,圣上尊重他,给了他体面,三请三驳才勉强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