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北方旧部势力的连根瓦解,冀州恐会引发动乱,萧亭要亲自带人巡视城邑,力图将趁机作乱的苗头尽早熄灭。
唐青笑道:“你尽快去忙。”
萧亭眉目扬起,低笑着轻轻摇头。
“有时倒盼望阿青能黏着我些。”
又不忘叮嘱:“这几日若无必要外出,就在府中好生待着。”
尽管有皇帝安插的暗卫跟在唐青身边保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萧亭希望对方不要离府。
唐青道:“我自有分寸,莫要担心。”
日头初升,两人用完早膳,萧亭便出了王府。
唐青在书房翻看文书卷宗,有边贸的消息呈来,即刻专注批阅,差暗卫把密信送出。
手头若无无公务处理,闲暇时便提笔练字,在书房内一待就是整日。
七日后,唐青主张往北和西边设立的贸易之路有了新的进展,他邀约几名官员议会,会议从早延至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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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自青砖街道驶过,夕阳的余烬将半面天际渲染成燃烧的残红。
平城街角的尽头恰是一轮将落的红日,唐青靠在车内闭目养神,马车陡然停下,周围响起争斗的动静。
驾车的王府护卫说道:“还请大人不要下马车。”
唐青掀开帘布,恰见前方有人带头挑拨闹事,公然跟巡城的将士抗争。
刀剑无剑,鲜血染红了青砖,百姓们早已四下躲散,生怕遭受了牵连。
潜伏在周围的暗卫将唐青的马车包围,形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唐青被笼在这层包严密防护的包围内,衡量眼前事态。
他正待开口,却见青砖街道尽头,落日的最后一抹残辉下,一枚箭矢划破长空,宛如千军齐发之势,霎时间结束这场争斗。
利箭直接没入始作俑者的胸腔,只见他胸口血液喷发,如水柱飙射,紧接两眼一瞪,直挺挺地倒在原地。
或许到死的那一瞬,他都没能明白这支箭从哪里射出,是何人射的。
天地昏暗的同一刻,御在战马上的男子着了银光流溢的紫金胄,目光不复素日淡漠,带着厮杀过的血气和炙热,隔着长街,灼灼望向马车的方向,仿佛能灼穿一切。
唐青落下帘布,想了想,再次掀开。
萧隽正被后方疾驰赶来的武将簇拥着,遥遥的,城墙外响起号角,那是宣告冀襄王回城的信号。
还算宽阔的平城一角,因着回城的军队变得热闹起来。
唐青在远去的将士后方看见影子一样的韩擒,韩擒似是有意落在最后,看着他,最后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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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有计划的斗争以萧隽胜利落幕,拔除北方旧部势力后,当晚设宴,款待此行的将士和官员。
唐青回到王府后就待在书房里看书,管事送来冰镇的豆冻,加了牛奶,问询可要再添点什么时,唐青多要了一勺冰糖和赤豆。
他是地道的南方人,喝豆腐花自然是甜口。
伏在书案前,一篇字帖还没写完,就见跟在皇帝身边的暗卫轻飘飘落在门外,抱拳行礼。
“大人,皇上有请。”
唐青心道这会儿不是在设宴款待功臣,怎么还能抽空见他?
可皇帝召见,他断然不能耽搁,匆忙整理了仪容,很快跟着引路的暗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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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只在主楼设了灯火,唐青在门外敲了敲,听萧隽道“进”时,甫一推门,便落入对方怀里。
他惊道:“陛下……”
萧隽双臂如铁,目光包含着灼灼的热烈还有煞气。见了他,那煞气软和几分,垂目注视着,道:“孤想见你。”
唐青闭了闭眼:“陛下此刻应该在犒赏功臣。”
萧隽细细看着他:“孤已经着人去办此事,该有的封赏,不日就会拟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