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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解开斗篷,兰香忙接过挂好。
“先生可要先用饭,还是小睡片刻。”
应对完萧隽,唐青实在没有剩余的精力。
“我睡半时辰,一会儿叫醒我。”
想了想,又开口:“吩咐后厨多备一道鱼汤。”
韩擒夜里如不在皇宫上值,每日都会陪他一起用辅食。
兰香领了吩咐。
后厨的大陶缸里养了十几条肉质肥美鲜嫩的鱼,韩擒喜好口味偏清淡的鱼汤,每次要来,唐青都事先安排厨房准备。
寝屋里留了盏昏暗的纱罩灯,他一觉混沌,察觉耳边有人唤自己时,想回应一句,嗓子干哑无比,如火灼燎。
他吃痛睁眼,对上一双担忧的沉黑星目。
韩擒道:“先生病了。”
唐青手指伸出被褥,方才触碰,便叫对方握在掌心。
“我去倒杯水。”说着,韩擒将裹在被褥里的唐青扶起,让他靠在榻前,又往他腰后塞了个锦缎软枕。
瓷盏里的温水徐缓往唇边送去,缓解了那阵灼痛之感。
连饮三杯,唐青舔了舔得到滋润的唇,精力回复几成,便有了心思观察守在榻前的男人。
韩擒面目尚且残余少许风寒气息,衣物摸起来有点凉手,一看就是赶过来的。
唐青道:“今日很忙?”
他不掩心疼:“实在抽不出空,就不必日日到这边。外头天寒地冻,如果着凉生病,也会叫我担心你。”
韩擒微微摇头,指腹不甚娴熟地理着唐青几缕垂落的青丝,浅嗅发间的沁香,神魂微动。
“我想见先生。”
唐青轻轻莞尔,抬眸,旋即瞥开。
韩擒目光沉沉直直地盯着他湿润的唇,涌起几分欲念。
唇角一暖,他下意识阖上双眼接受,继而偏过脸,唇印在对方略为干燥的嘴边。
韩擒放开他,从衣架取出一身披风,展开了完全把他裹住。
“兰香已备好菜肴,先填点肚子。”
唐青轻“嗯”一声,仍在对方怀里。
“韩擒,”他笑道,指尖贴着宽阔健稳的肩膀,“放我下来走,让兰香看去岂不闹出笑话。”
韩擒抱他径直走去小厅:“她不会笑。”
又道:“你病了,我未能第一时间照顾。”
唐青见韩擒自责,忍不住打趣:“这副身子时不时病一阵,倘若都像此刻,你岂不是要走哪儿都抱着我。”
韩擒:“……若先生愿意,我定抱着。”
唐青收声,未再说玩笑话。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总会很专注谨慎地执行。这份过度的认真,让他无端生出点道不明的愧疚,想着要对这人更好些。
用饭的时候,韩擒说了一事。
"今日大雪封城,我到城外接父亲和大哥回府。"
唐青侧首:“倒未曾听你过去提起过,兖州境内连日降雪,路程不便,他们可好?”
韩擒道:“途中平安,只是大哥患疾,宫内的御医至今束手无策。父亲去年带着大哥去了邯州清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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