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策帮着她收拾一些典籍。
“……”
见到燕策的动作,令事小姐没有拒绝,嫌恶稍加缓和,思索几个呼吸的时间,还是给他让了一下位置,同时保持着身体距离。
“被动的模样做了很多次,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吗?你就不担心会被疯掉的储君砍死……或者说是被制作成俑永远‘活’下去。”
燕策心中浮现过一抹微妙的恐惧,尤其是当他看到对方竟然是用很认真的口吻去讲述之后……心脏要长毛了好不好。
“我浑身上下全是伤的残疾状态,就算被动也做不得什么……我就随便问问,你该不会就是扶苏在王庭的内应吧?”
前半截接近自污的语句终究是起到了一丝作用,冷漠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她淡淡道:“这倒不是。”
“我昨夜拿来的书简,你真的是一点儿都没看,军报最低写着在咸阳外广为流传的一个童谣,也可以是一种针对未成年孩子的恐吓。”
“什么?”
“有婚约的女孩子四处乱跑就会被燕策叼上床。”
“这怎么可能有人信。”
燕策顿时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地位愈是接近皇帝,应该谣言愈少,凭什么他是反的。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童谣是真的。有人跑到原六国境内宣传无私播种的壮举,更有数位被你伤害的女人愿为正义现身并靠特权肆意妄为,地方官员对此很为难。”
“公事公办,有什么为难的?”
令事小姐倚在窗畔,升起的阳光打在肩膀,双腿微微交叉,淡淡道:“于你,是没什么为难的。”
“行吧,我懂。”
燕策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叫人情,只是从不顾及这一点,约莫是再过段时间,列国要冒出一堆燕策私生子,地方官员认为燕策私下乱搞男女关系,男男关系这一谣言特不靠谱。
可,万一是真的呢?
“能不能调查出谣言源头?”
“你去勾引子房时有一两百人趁乱逃出咸阳,其中就包括被你种在刑场的儒生,恨你的人能从咸阳殿能排到函谷关,调查不出来的。挑起你和储君的矛盾,储君不一定会信,但有可能用此借口去做一些事。”
“请陛下先裁定。”
“陛下准备整理国事,不会管。”
“国事?非先生呢。”
“非先生昨晚被陛下撤走了。”
“不还有子房呢?”燕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