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士子在得到一行将领的可以放海下,夜出函谷,绕过四战之地的原韩国,转道大楚。
长夜漫漫,雪声越来越大,长风划过的那一瞬,白衣的士子们开始集结有意识地保护住“嬴政”寻找驿站,走出秦国边境的那一刹那,冷风有凌厉了几分,冻得吓人。
世界归于白色。
吞噬所有的纯白。
一场大雪覆盖全部痕迹,六角形的冰晶落下,同时也带走了大楚士子们身上的热量,沿着视野的尽头,遥遥可见模糊的函谷,犹如雪国,美得令人生惧。
子时,白衣入驿站,片刻,便有骏马出丹阳。色沓马蹄声起,信使带军报上禀楚王。
长夜漫漫,总有人无心睡眠,也总有人无法睡下。
天蒙蒙亮,途径十六驿站,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雪中完成了换了十六匹军马,穿过楚国沿防线驻扎的核心要塞,将第一军报送到了楚王的案几上。
随着晨阳升起,雪势渐减,地上的雪融化。
坐在王座上的楚王和殿中挺立的群臣们笑了,笑得格外开心,尤其是屈,景,昭三大家系的执政官,在秦王政开始执政生涯后,六国的灾难就没停下过,楚国的“股份制”小分封在秦王政取下四战之地的韩后,这楚国股份就像是带了帽子似的,一路往下跌,若非还有项家的军事武装军能在前面顶一顶,怕不是这不断的跌停能让楚国大户们统统裹起粽叶带着江米小枣跳汨罗江。
“大楚八百年的历代先祖都在庇佑着楚国。”楚王笑道,“先祖怀王客死于秦国,今日不知秦王是不是也能如怀王那般誓死守国。”
此时此刻,大殿内回荡着欢快的空气,级别足够高的官员开始准备招待“秦王”的工作,虽是俘虏,但名义上的王最多只能好吃好喝的软禁,从来就没有直接杀掉一位王的说法,可这已经能够让憋了不知多少年的大户们亢奋得想要热切把庞大的秦国割去小半,让跌了不知多少年的楚国垃圾股升级成潜力股。
楚国最大“股东”的楚王心情比即将得到分红的执政官们心情更好。
当年投资王叔燕宣搞事业,成立官方刺客组织“国殇”时,大家都是“唉,这傻X又被忽悠瘸了”的眼神。
多少臣反对燕国提出的同盟计划,反对成立“国殇”,说什么是燕国的阴谋。
阴谋,阴谋,哪有这么多阴谋,大家都是利己者,只要结果完美,是不是阴谋,谁又被谁利用,这一点完全不重要。
当初的投资得到了何止百倍的回报,仅一个公子策就帮助楚国“请”来了“秦王”。
楚国赚了,赚得钵满盆满!
看看下面!
全都是那种“我王英明,这特么不就是个高瞻远瞩的雄主么。”的崇敬视线。
就连地位最高的三大家系代表们都谦卑躬下身子,向王呈上最高等级的尊敬。
楚王脸色上没有变化,如同一切了然于心的智者,但心底爽得不要不要的。
当年说什么,楚国女官提出一个“暴躁”的提议:燕策这件工具理应贡献给楚国(地下室)。如不是他严词拒绝,可还有今日楚国大变?
投资的人力物力财力,就等于直接全丢给了企图“先爽为敬”“一爽作气,再而盈,三而盈,彼竭我盈,故爽之”的楚国暴躁女官们。
女官一个个容貌姣好,声音甜美,却都是吃骨头不吐骨髓的暴躁老姐,给她们?那才叫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