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渣滓。
女人居高临下,俯瞰着燕策,双眸毫无暖色,像是在打量匍匐脚边的虫子,还是最低等的草履虫。
纵使是身着侍女装,淡青色调的精致外衣还是将冷漠上层人士的气质烘托出来,似乎是看到燕策的视线停留在她锁骨之下挺拔的饱满上,膝盖微微往外挪动,视线过于冰冷。
令事小姐无视掉燕策的小动作,把自己从他面前挪开,似是因把心底的不满全抒发出来,现在心情也还算不错?没有继续计较什么,她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除去少年外,包间里的其他人听不真切。
她指尖撩动两下偏马尾的散乱发梢,指尖稍稍拂去落下的飞絮,对宴席不感兴趣,只是为了暂时合作才陪着过来,既然贵族礼仪都已经被燕策破坏成这般了,吃与不吃没差别了。
说完,公孙突然觉得,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若是鱼生不和胃口,二位不如尝尝其他菜式。”
包间里看似闹别扭的两人,公孙眼皮跳动频率都能弹一首欢乐颂了,他把视线在燕策和令事小姐左右游离,嘴角一阵抽搐,吩咐侍从把起早贪黑准备的鱼生撤下,改为较寻常的菜肴。
“策殿下,请问您的侍女还有什么忌口?”
公孙声音微微颤抖。
如同是“隔壁班女神递上情书,却发现人家对纸过敏”的尴尬,而且从开场到现在,令事小姐的眼神都没往公孙这瞥一眼,甚至说如果不是燕策还在宴席上,她可能立马就走了。
燕策转头问道:“除了鱼生和人,你还有什么不吃的吗?”
“……”
下一瞬,空气的温度下降了。
燕策被她狠狠剜了一下,女人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啧”了一声。
燕策抬头冲苦主脸的公孙,说道:“她说都行。”
她一句话都没说吧……殿下,您和您侍女的相性竟如此之高。
公孙眼皮跳得更欢快了,颤巍巍道:“没有忌口,那就……就好。”
他感觉到自己的少年心受到了毁灭性的超大量伤害。
应该是他请客的吧。
是这样的吧,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为何好像吃了一嘴热乎乎的狗粮呢??
他是请客追求这位冷傲的女人,但是为什么会产生一切都是白费功夫的错觉。
即便是在侍从的视角来看,举办宴席的公孙就像是个多余的,若是突然离场,甚至都不耽误宴会的正常进行。
侍从将两鼎烹煮好的鲜羊肉送到令事和燕策的案几上,行了一礼便恭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