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事小姐扫了一眼,略微好奇道:“你后背的伤还真多,应是说只有后背有伤,有割伤,还有……这似乎是鞭痕。公子策先前是逃兵出身?不,这痕迹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却只会造成轻微流血。”
她的目光放在了燕策身上,走到他背后撩开头发,对伤痕的走向和严重程度观察片刻。
“喂,你轻点啊,别揪我头发。”燕策急忙攥住她的手,省得她等会一不小心把他薅成天线宝宝,“看够了没啊,”
令事小姐略微沉吟,眼神完全转化成了冷漠,抽出手,没给少年无意揩油的机会,参考燕策最初的职业,对于专业行刑人士的令事小姐来说,她能大概齐能推演出这一后背的伤痕是怎么玩弄出来,当然不会是暗杀失败,被暗杀的人可不会对刺客这般仁慈,只在后背留下一个小小的特别记号,而且每一个记号深浅图案都不一致,很明显,玩笑性质多于伤害性质的痕迹,是同一时期却不是同一人给他留下的……
像极了贵族偶尔会用的过激手段,说白了就是用生理上的疼痛来获取刺激。
在她松手后,燕策才大大方方把后背露出来,果然还是没有入秦前的所有记忆,就像是被格式化掉,后背伤痕的问题先前也有人提过,但他并没有在意,都是少云令的遗产,背后也不是严重伤口,只是陈年伤痕,
“伤痕……是吗?无所谓,反正我也看不到,是未入秦时的老伤口吧。”
令事小姐冷度爆炸般地瞥了一眼不以为耻的燕策,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这伤痕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来的么,居然半点羞耻的意味都没有,这种丑闻若是上报给秦王,想来燕策离开王庭的把握又能多出一两分。
然而却毫不遮掩地让她看见……
什么意思,将弱点亲手递到她眼前,是有恃无恐还是什么其他意思。
就在这一刻,房门被扣响。
“你好,策殿下,我是墨钟的妻子,颜晴,携女儿墨胭拜见公子策,顺便请问我家夫君在您这里吗?”
“在的。”燕策不假思索地回道,“等等,先别进,我穿下衣服!”
颜晴:“!!!”
墨胭:“???”
公子策你和他相谈甚欢,然后就谈到了这个环节了吗?
颜晴和女儿墨胭对视一眼,惊得半晌没缓过神来。
屋内,令事小姐平静地把他脱下的脏衣服叠好丢进水盆,等燕策匆匆忙忙把深衣胡乱穿好,伸手给他正了正别扭的领口。
燕策懵逼地眨眨眼,没有任何反抗。
没等少年准备道谢,令事小姐便打开了门,门口的母女撑着一把伞,手里提了个挺大的食盒,而女人却毫无意外的情绪,她抬手用最标准的贵族礼节邀请两人进门。
颜晴和墨胭第一眼就落在床上酣睡得像头死猪似的墨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没有见到脑海构思出的场景真是太好了。
只是公子策的刚穿衣服,一旁,令事小姐侍女服都没来得及更换,沾着不少新鲜的椭圆水渍,而且衣服有些凌乱。
这么刺激的吗?
颜晴的神色有那么一瞬极不自然,良好的素养使得她立刻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