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苏像是知晓燕策要做什么,微微侧身躲过,倒酒,扬颈。
第四樽酒饮尽,可以感受到液体流过身体的轨道,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收缩。
喝酒是件痛苦的事,是扶苏过去绝不会尝试的。
扶苏瞳孔痛得收缩,往少年靠了靠,喘着粗气,额角的汗水划过一道轨迹滴落,嘴角上扬,维持着最完美的微笑。
一樽樽回敬给敬酒的贵族,也敬给那囚禁在柔弱躯壳的灵魂。
任谁都能看出这具虚弱的少女身躯摇摇欲坠,没办法先天的虚弱即便是通过后天调理,体质能改善的程度是有限的,对扶苏来说,樽中的液体是酒,也是毒,刺骨的毒。
第五樽酒……
敬给宴厅中的最后一位九卿。
阳光下,把灵魂也染成了金色,美到令人心折。
温柔而倔强的笑容,让抬眸的丞相都有些错愕。
胃痛得要站不起身了。
酒液含在嘴巴里,若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浑身都像是处于火焰中似的。
暂时咽不下去,慢慢蠕动喉咙,试图一滴一滴地送进糟糕的身体里。
这是储君的战争。
他为她守住的尊严,这一次,她要绝不能放手了。
……
不是挺温柔的女孩,怎么这么倔强啊。
燕策深深吐出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刚劝阻过扶苏,让他来当挡酒,但为了宣示储君主权选择最痛的解决方案。
就不能再迁就下少年情绪,起码也是未婚夫的吧。
这一刻,燕策凝视着女孩的微笑,手指在贵族公子哥们崩溃的视线下抚上她的侧脸,扶苏把酒液含在嘴巴里稍微显得有点鼓。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吐出来的,可这酒喝完估计就要胃穿孔了吧。
好吧。
没办法。
燕策强硬地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低下头与扶苏视线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