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凝后来离开学校,选择出国留学。
做坏事从来不用亲自动手的人狡黠地朝人示弱,“你说,这里这么偏,会不会有人来抢劫什么的?”
郁景抬眼看她,那张干净纯粹又无辜的脸上却全是兴奋。
“不会吧,”郁景确定,“小混混会选在小巷里动手,他们不会大半夜跑到这种鬼地方受罪守株待兔的。”
“是吗?”易蓝因歪了歪头,“那我们今晚住在哪里?我们只有,”她跑过来,从郁景的口袋里掏出麻辣烫店老板找回来的钱,一张张数了之后,她瘪嘴,“七十块了。”
“回去吧。”郁景说。
“回哪里?”易蓝因仰起脸装傻。
“回你该在的地方。”郁景从易蓝因手里拿过那些零钱,“闹够了就回去吧。”
青蛙停止了鸣叫,夜风打得树冠沙沙地响。
“不想回去啊?”郁景往前踏了两步,她站到易蓝因跟前,笑得眯起眼睛,“那我带你爬山去好不好?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能看到山顶日出。”
易蓝因有些犹豫,她是个如假包换的懒人。
“日照金山,没准儿。”郁景说完了话就抬腿往前走,黑色的匡威布鞋踩在沙土路上,鞋带儿懒散地耷拉着。
三秒钟之后,一个散发着香气的小小树袋熊自身后向她扑来,郁景忙笑着回过头来接住她,“慢点儿,毁容了要交违约金。”
易蓝因才不管那些个,她就是担忧到了半山腰自己累得爬不动,郁景会抛弃她自己去看日出。
“你不会半路抛下我吧?”
“不会。”郁景说。
“那你之前就抛下我了。”易蓝因赌气。
郁景想了想,下决心般停住脚,“以后不会了。”她弓腰认真看向易蓝因的蓝眼睛。
易蓝因抬手理了理遮盖在眼前的头发,向郁景伸出手去。白皙细软的掌心朝上,她努努嘴,“你得签字画押。
”
“好。”郁景做了个咬笔盖的动作,端着那只小手皱眉看了看后,她用手指在那上面认认真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郁景。
她又将嘴里的“笔盖”扣向那根手指,最后拍拍那掌心,“好啦,还要我咬出血来按指纹吗?”
“不用!”易蓝因着急地去拉郁景作势要往嘴里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