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溪刚才一时生气脱口而出赶他们走,在听到岑儿压抑的哭声后,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就算嘴上不提,他心里其实是很喜欢岑儿的。
他仍然和以前一样讨厌小孩,但岑儿不一样,他是那么可爱的乖宝宝,而且乔溪和他朝夕相处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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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三郎……
想到他,乔溪头开始疼,心情无比复杂。
客观认真的说一句,他落到这个地步大概率是自己作的。
人家三郎都已经自动自觉跑得远远地,就是不想添麻烦,可他还偏不知死活非去找,自己送上门,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他想到这里确实气性消了一半,不过转念又想,要不是三郎擅自离家一句话不交代,他也不至于担心的到处找,更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还是三郎的责任多一点!
理清思路后,乔溪准备好好跟三郎谈谈,把心里的一些疑问彻底解决,结果一回头,却看到沈夷光默默在他床边跪了下去。
最可怕的是,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明晃晃的短刀。!!!
乔溪瞪大眼睛,扯着哭叫了三天破锣一样干哑的嗓子骂人:“你还想杀人灭口!?”
沈夷光一愣,低头看了看匕首,连忙调转手柄,刀尖对准了自己,连忙解释:“我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自知对不住你,罪孽深重。如今你赶我走,我无话可说。”
“但是在那之前,可否再让我辩解一番?”
他不想让乔溪将他当做何秀才那样的无耻之徒,就算被赶走,他也希望乔溪别那样看待他。
乔溪其实这时候已经没有刚醒时候那么的愤怒了,但是又拉不下脸,冷哼一声:“那你狡辩吧!”
沈夷光在他昏迷的时候想了很多很多,知道一味欺瞒是行不通的。小竹子分化后他就想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和乔溪聊聊,可惜还没来得及想好就先一步事发。
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将一部分真相告诉他。
“我其实不是中庸。”他艰难开口,缓缓道:“前几日那样对你,也并非我本意。”
“只是雨露期到了,我实在无法自控。”
信息量太大,乔溪瞪眼看他:“你是天乾!?”
怪不得那玩意……
乔溪又质问道:“为什么不早说!?”
沈夷光连忙解释:“我确实隐瞒有错在先,但请你相信,我是有苦衷的。”
“而且我虽是天乾,但自从十四岁分化,多年来从未有过寻常天乾的雨露期,我以为我们本可以相安无事。”
他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只除了去自己和岑儿的真实身份,又说:“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才不得不选择此地安家。”
“小溪,是我对不住你。”
“你想打骂责罚都由你,我绝不会有一丝怨言。”
乔溪本来身体就疼,又听他欺瞒自己这么久,之前还说骗他说什么逃难,一时气头上火,口不择言:“那你去死吧!”
话已出口,沈夷光抬起了头。他的眼眶通红一片,似乎噙着泪光,低声说:
“……好。”
“我说过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是能不能……暂时留我一命?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能现在就死。”
“你放心,我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贪生怕死之人。只要我完成心愿,来日必定亲自上门,将人头奉上。”
说完这句话,沈夷光再次举起手中匕首,眼中满是坚决:“虽然这条命现在不能给你,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控制不住兽|欲,用这孽障伤了你,现在这就切了它!”
乔溪还没从他的话回神,抬眼就见沈三郎一脸大义灭亲、视死如归、气势恢宏的表情要剁他的小兄弟,吓得浑身一激灵,不知身体哪来的力气爆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