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盛太子梁审的人马,本来苏远邦理应礼让。
只是苏远邦这次的身份乃是使臣,他出行齐国,代表着的就是大永皇帝。盛太子作为附属国储君,地位比不上天子使臣,自然是要先让他们过去,自己才能随后出城。
“盛太子!前方是我大永天子使臣,按照礼数,需要您等上一等,先让他们的人过去。”也有礼官负责送梁审的人出去的,为的便是处理一些风俗礼数不一样的地方。所以这次交谈,未曾出现什么冲突纠纷。
梁审那是懒得反驳了。
他只无力地瘫在马车上,随手掀开帘布,好奇心起,想瞧瞧使臣的模样。
嚯?这使臣倒是挺英俊。
梁审哼着小曲儿看着对方人马经过,滴滴答答的音调悠悠扬扬。他复又转过头去数他们的人数,忽而风一起,帘子一飘,对方马车里的那道身影显了出来,清秀脱俗,很是熟悉。
“咦?”
梁审怔了一下。
这不是之前在齐宫里见过的那个小美人么?
怎么跟这个什么天子使臣在一块儿?
他脸上自然涌起了笑意。只是当对方车队刚过去的时候,有一道骑马戴兜帽的身影躲在人群中,目光像是直直地朝他这儿投射而来。
看不清面容,但莫名觉得有些寒意。
“奇怪……”
梁审有些狐疑。
—
几天后,关于方任在众艺楼被打的案子出来结果了。
打人的男子不用被囚禁,说是什么‘喝酒误事只是玩闹’,然后一名齐巡军出面,往方家送了十两银子当汤药费,这事便算了了。这个结果,可气坏了方家老爷方茂,他看着桌上摆的两枚银锭没来由地生气,一拂袖,便把银锭扔在地底下,叮当作响。
“爹!”
脸上仍是青肿的方任赶了过来,一看到地上的银锭,便知道了原因。
“爹,你也别太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方茂拍了一掌桌子,脸色气得铁青:“十两银子什么意思?!我们方家还缺这十两不成?什么叫做喝酒误事只是玩闹?你明明白白地跟我说是那人无缘无故打你,现在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无罪?!这也太小看我们方家!”
方任倒是一脸不以为然。
“嘁,爹你还说什么事情上到刑部肯定会更严重呢,我看还不如在军巡院时……孩儿听闻那刑部尚书在齐王那里呆了一天一夜,聊了那么久啊,肯定是他听了齐王的话,然后不想将这事情搞大……”
“那刑部尚书可是咱们家的人!是你爹我亲手培养出来的!”被自己的儿子小瞧,方茂也很气。可是他更气的是那当了墙头草的刑部尚书!“没用的东西,我花了那么多钱铺咱们家的前程,想不到这些当官的就是白眼狼,在权势面前,只会想着两家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