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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摸对方的脸，语气里全是愧疚。

“对不起。”

“都是我太胆怯，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早些表明自己心意。”

“才让你走去了本不满意的人生，失去了本来的洒脱和情绪。”

“延峰。”

“醒来看看我。”

第99章找回情绪

里面躺着的祁墨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

他似乎也曾陷入了什么冗长的梦境中，他梦见了自己征战沙场，身旁总有一个笑容灿烂的人跟着。

战场上替自己挡刀挡枪。

寒风里替自己暖被子，炎热中夜半替自己扇凉。

那个人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那么轻易就能满足的幸福感。

似乎只要在自己身边，他永远都是笑的。

“阿煦。”

祁墨轻轻的叫了这个名字，但他身边那个小太阳一样的人没有了。

征战四年，等来的是赐婚的旨意。

报效家国的将军忠心耿耿，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但他心里藏着一个人，可只要自己凯旋荣归故里，那么他的小副将也是国之功臣。

可以受到褒奖，可以得到这世上最多人的尊敬。

他的阿煦可以高官厚禄，可以择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往后子孙膝下。

所以在回程的那么多个夜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走回国土的步伐有多难熬。

大婚如期举行，延峰将军拜堂时看向了宾客群，却没能找到那张最好看的笑脸。

阿煦不告而别。

他想错了。

他的阿煦丢了。

他的小太阳不见了，他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

不过短短几日，重罪落下，颓然无期的延峰将军话都没说一句就认了罪，只可惜，在死前都没能再见到那张笑脸。

自己死了那小子会哭吧。

他这样想着。

慢慢睁开了眼睛，程阳那红着眼眶的容颜就映入视线中，祁墨默然盯着对方安静了好一阵。

最后沙哑开口说出了四个字。

“我后悔了。”

那双仿似永远平静没有情绪的双眼染上了无尽的悲伤，还有再见到心上人的热忱。

“程阳。”

他叫他。

程阳把祁墨从棺椁中扶起来，惊慌的看着对方眼里那汹涌到盛不下的情绪，有些心酸的回应。

“我在呢。”

再也不会偷偷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