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皇上暴怒,“别以为朕看不来你是在挑拨离间,想趁乱招揽势力。
朕告诉你,云安侯府与我南宫家恩深义浓,从第一代云安侯到如今,每一代君臣之间都情同手足,岂是你想挑拨就能挑拨的!”
话语振振,情感充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就是事实。
然而在场的明眼人谁能不谙其深沉心机?
甚如宗时律与宗寥。
当如此掷地有声的言语落入他们耳里之时,父子两不约而同又意味深长地笑了。
南宫述亦觉此言刺耳,一使力再次扼紧他。
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装仁善?还想作言造语蒙骗忠义良臣?有我在,你休能得逞!”
皇上残废的双臂不断地摆动,想反抗却不能。
看着皇上在身材挺逸且颀长的奕王手中艰难地挣扎,宛如一只被猎豹咬住喉咙的孱弱的老牛。
百官们只是浅浅地叹息,眼里流露深长的一报一还之色,以及丝缕悲叹惋惜。
这悲叹惋惜不是可怜皇上,而是嗟叹有如此昏君治世,实乃万民之祸。
如果让昏君继续执政,那他们为民生立命的抱负必将无处施展,实为任官者之痛。
宗寥看着皇上这无人帮腔的凄凉境地,暗暗叹了一息。
心道恶果自食,情随事迁呐!
为不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向,宗寥打算再为皇上说句话。
她道:“殿下心中积痛,我深表同情,也很想站在你一边。
可你也知……就如我爹方才所言,我们宗家的使命是助南宫氏的每一任君主安邦固土,护万民安生。
你今日如果出手杀了圣上,帮助逆子奸妃坐稳皇位——南宫桀那点能耐你是清楚的。
他若为帝,届时天下必然大乱。
你父皇传下来的江山一定会葬送在他手里。
你爱护的万万口百姓从此将不得安宁。
你希望咱们祖辈守护了百年的泱泱华国变得风雨飘摇吗?”
南宫述道:“世子毋须为此昏君辩言,他是何种人,你们云安侯府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说他若死了,咱们晋南国从此会大乱,百姓生活会陷入水深火热。
难道他不死,泱泱华国就不会乱?百姓就不水深火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