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我高看了,你若真敢反,又怎会沦落到被昏君驱逐到偏隅的地步?混到想见意中人一面也要偷偷摸摸回来?”
南宫述:“我不当谁的说客,今日出头,只因我想站在南宫泽的对立面,不想给他痛快。
至于劝你降,不过是看你行事鲁莽,计划草率,不值得我冒险。心胸还狭窄,完全不具备一个盟党应有的气度。”
纭舒妃羞红脸,问:“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拿得出相应的酬答,条件方面我们可私下慢慢再商量。”
纭舒妃自知势单力薄,于己不利。
所以只要看见一丝机会,感觉有一分把握,她都想将值得一赌的力量拉到自己身边来。
南宫述陷入凝思,良久才认真地道:“我觉得可行。”
“你答应了?”纭舒妃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爽快。
不禁心生疑虑。
“你不同云安世子商量商量?万一他不同意,与你为难,对大家都不好。”
她说这话哪会真是替南宫述考虑,不过是想试探他投诚的虚实。
南宫述道:“世子明辨是非,知道我是在为我们的将来打算,她不会质疑我的决定。”
纭舒妃道:“可她恨我与桀儿入骨,此事只怕没有奕王想的如此简单。”
南宫述道:“娘娘多虑。若她真的恨你入骨,又怎会说出让你做她后母的话,还愿意把世子之位舍给你以后的儿子?
她自始至终求的只是与我长相厮守,而非名利权势。”
话题绕到做后母一事,纭舒妃匀白细腻的容颜蹭蹭变黑。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南宫述,显然还不能轻易相信他。
南宫述气定神闲地任她看个够,丝毫不表现出异样。
皇上见两人商量得认真,气得面色涨红,犹如灌满水的猪肝,欲爆欲裂。
站在玉阶前,他厉声质问:“奕王!朕何时亏待过你?你要黑白不分,去与毒妇蝇营狗苟!”
南宫述淡淡地瞥他一眼,不予半抹颜色。
眼底神色却幽凉似万年寒冰。
打压南宫述如此多年,皇上第一次从他眼里看见了阴冷的戾气。
以及视死如归的决绝。
这一瞬间,他清晰地意识到南宫述不会再对他逆来顺受了。
他真的要明目张胆地站在他对面,与他为敌了。
忽然间,他开始后悔这些年把他养在眼皮子底下,看他笑话,辱他名节,折他腰骨……
——他应该竭尽全力斩杀他于无力反抗之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