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住滑溜溜的宽大袖袍,南宫述取了就近一盏紫檀绢画宫灯递去。
光线才在窗台下亮起,宗寥就“哎呀妈呀”的叫唤,“这也太吓人了!”
“怎么了?”南宫述问。
宗寥打着颤:“这人的脸白的跟死人似的。”
南宫述扶额:“他本来就是死人。”
“说岔了,”宗寥反应过来,“我是说它怎么看也不像刚死的。对了,死人能吹哨吗?”
南宫述目色微转,似乎猜到了她可能会做的事。
颇为欣赏地看了看她,遂陷入沉思。
关于人死能不能吹得响哨子……他确实没怎么留意此方面文籍,冥冥不得解之际,忽听宗寥拍响自己脑门,道:“我知道了!我真是个天才!”
南宫述疑惑地看着她,刚想问,宗寥却转目光向白挚:“唉,白小公子,你弄来的这人怎的是湿的?”
白挚拱手:“回世子话。我刨它出来时见它身上沾了些石灰粉,回来时就找了个塘子涮了涮,挂了会水才带来。”
“烫火锅呢?涮一涮……还抖抖水!”宗寥笑。
白挚道:“这不是怕留下蛛丝马迹,回头再坏了世子与王爷大事。”
宗寥竖起大拇指,称赞:“不错不错,本世子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多谢世子,都是应该……”
“咳……”
“应该的”还未说完,白挚闻声立马改口道:“……应该……主要是王爷教的好。”
“所以呀,我也很喜欢你家王爷。”宗寥脱口而出,自然得不掺杂一丝表白或者调笑,就是单纯的喜欢他平时的细心与周到与不求回报的付出。
然而南宫述听见这话后想得可多,杏色薄唇压都压不住地翘起,几缕粉色晕了雪白两颊,眼里漫出些娇赧。
抿抿唇,他强装自然。
迅温迅冷不过一瞬间,在旁的人全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有过变化。
宗寥瞧着那具被人“涮过”的死尸,神色微动,似有思谋。
“走了。”把灯放至窗台上,一转身,去而复返的人于是消失在了夜幕下。
更阑人寂月舞纱,清风戏幽窗。
奢豪雅苑内,灯烛微明。
寝卧里,敦实魁壮的男人横躺乱帐中,赤着,肌肉粗实的左、右臂弯各卧着一娇美女子。
其中一女子俏目紧闭,眼周皮肤皱出纹路。
时不时她又抬手揉揉耳朵,疲乏脸上乍起愠色,朱唇一撇,她倏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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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对面沉睡如烫毛死猪的玉身女人一眼,眼中浮现一丝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