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梦里的一个孩子置气,光是想着南宫述忍不住就掩口失声。
“谁叫你早时说我是三岁稚儿了?你这是有所思,才有所梦。”南宫述道。
原来她说的是生得贼好,不是身材贼好。南宫述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自己在她梦里被她蹂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除了此一回,宗寥其他时候在梦里还真是与他癫狂缠绵,相互蹂躏……
宗寥问:“那我梦见的你与你小时候是一样的吗?”
“不是。”
“你骗人。就你现在这种傲娇又矜贵又滑嫩嫩的模样一定是小时候就养成的!”
“没有的事。”
“信你我是傻子。”
你就是傻子。南宫述心笑。
静默少顷,乍闻远方几声鸟雀扑翅,刺耳的激鸣声瞬间划破沉水寒夜。
“终于来了。”宗寥立时警觉,严肃了起来。
仰头看了看天,可见树冠缝隙里的天河已从墨黑色变幻成了墨蓝色。
星汉昧色渐褪,阴暗的密林里仍还五色难分,她心里隐隐压着几分颤抖,却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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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南宫述淡声。
“留活口吗?”宗寥又问。
南宫述轻声嗤笑:“听这动静……”闭目静估片刻,又道,“不下二百人,谁给你的自信?”
“你。未当上你的皇夫之前,我有一万分的自信。”她话说得稀松淡然,提上弓箭的速度迅捷无比。
“好。全歼。”南宫述如口大钟安坐不动。
“不留个活口审了?”说着话,宗寥同时架上三支寒芒利箭。
南宫述道:“不知道答案才需要审,既知晓幕后黑手是谁,何必费口舌。没了活口,就没了胡说的一张嘴,或许能让接下来的戏更好看,你就不想看上面那位如何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把戏演下去?”
“好主意!”耳朵动了动,宗寥听着远处搜寻的窸窣声缓近。
“可以射了。”事态愈渐紧张,南宫述仍坐定不动,只感受着四下环境。
宗寥双手微微颤抖,明明知道对方在何处,架好的箭却始终放不出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坐的住呢?”宗寥眼光扫向南宫述的脑袋。
南宫述道:“腿麻。起不来。”
宗寥:“……”
南宫述又道:“吾的皇夫,吾的性命就托付给你了。”
“不是……你怎么能在生死关头腿麻?!”宗寥的手更抖两分,听着无数细碎声响在林间倏来忽去,她的呼吸声愈发粗急。
南宫述道:“原是打坐一天也没问题,许是抱了你太久,压的。”
“你还赖上我啰?嫌我重?嫌我不好抱?嫌抱我太久?哼……爷我求你抱了?以后你休想再碰上爷……”宗寥突然喋喋不休,声音次第大了。
闻她话语里全是女儿家的无理取闹,南宫述痴痴笑了,没错也赶紧认下:“你别气,是我言辞有失,是我不对。快缓好了,你先顶着。”
听着声音从三十丈外又到二十丈,再到十丈……
宗寥手里的箭依旧无法脱出。
但听一声“他们……”
那边话音才出口,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倏然掠至宗寥身后,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拢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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