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王爷你明明已经很好看很整齐了,在要见世子之前还是会特意整理衣衫,抬高下巴,屏息凝气,走路也是笔直挺立的,老用鼻孔看他,要不就是斜眼看他,就不像你在大家面前那样温柔闲散。”
“你说的这是我吗?”南宫述冷然。
白挚感觉势头不对,忙解释:“请王爷恕卑职妄言,这只是卑职浅拙的观察,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别动不动就请罪,听得烦。那依你之见,我与云安世子这样的相处方式算什么?是友情还是……大家口中的那种……龙阳异癖?”
得主子允许,白挚开始得瑟,摆出一副这事我在行的表情,向南宫述提问:“王爷见到云安世子心会不自主乱跳吗?”
南宫述咬咬唇,轻之又轻“嗯”了声。
“那您见不到世子会想他吗?尤其是晚上。”
南宫述虽不愿承认,还是点了头。
“还有,您被他捉弄时是不是特别想杀了他?但若他有危险,您又会不顾一切去救他?心里特别想保护他,就连他碰过的东西您也觉得珍贵万分?”
听他在耳边絮叨着,南宫述的目光慢慢游移到书案上,书案右边放着两柄雨伞,中间是那两张画像,左边摆放着宗寥喝过的茶壶,还有压在他身上时取下的长簪……
回头南宫述瞟了白挚一眼:“这些就是你从书中悟出的道理?”
白挚看见了南宫述四处扫量的目光,知道自己的把戏被看穿,随即怯怯解释:“卑职不是悟出来的,是看出来的。自从王爷和云安世子打上交道后,卑职就发现您行为有些古怪。”
南宫述睨去一道冷光。
白挚绕回大案前,指着上面的物件从左到右数:“茶壶世子摸过吧?发簪世子也摸过吧?这画……一时想不起来,但是这伞是世子那天进宫时所撑,我看见了。王爷您这是身陷情网不自知。”
“荒……荒谬!”南宫述心中一跳,从座上起来,嗤鼻道:“本王二十好几的人了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情,竟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胡诌乱弹!”
就在南宫述提步要走的刹那,白挚猛拍了一下脑门,拿起案上的画像,恍然悟出了什么:
“哦,卑职明白了,王爷您最近脾气愈发暴躁不是因为世子捉弄您,而是您难以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男子!所以您就画了一个女子样的云安世子,想以此画聊表相思!”
南宫述闻言,顿时感觉脑壳大了一圈,原本他还觉得白挚刚才的分析有几分道理,直到他蹦出这最后一句,那丝对小侍卫的高看悉数散去。
南宫述叹气。
听白挚又道:“王爷您这样做是不对的,您得正确面对自己的感情。所谓的龙阳之癖只是狭义上的对爱情的一种理解,爱就是爱,您爱上一个男子不丢人。
您得这样想——您爱上的不是一个男子,您爱上的是云安世子,不管他是男是女,所以王爷,您不必要非得把云安世子画成个女的才可以慰籍寂寞的心。”
听他说着,南宫述实在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看着屋子里许多与宗寥有关的事物,南宫述羞涩喃喃:“我真的爱上了宗寥?”
白挚兴致高涨,即时拍马屁:“八九不离十。”
南宫述疑惑:“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满心满眼都觉得他好吗?你如此善于观察,难道没看出来本王自与他产生交集开始,就没一天过得舒坦,这是哪门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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