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迅速结冰,冻住对面的战列舰,面对恐怖的亡灵大军、高耸入云的九柱神,教廷军队目眦尽裂,几乎骇破胆,他们紧急联系教廷却发现信号失踪,如海上孤岛被切断所有联系。
求援失败,便只能想尽办法自救,所有指挥统一下令,不惜后果,往死里攻击。
却见数千枚炮弹齐发,大后方竟还有一枚核弹投射而来,天空忽暗,炮火轰鸣,被护于众神身后的人们眼睁睁看着威力巨大的炮弹到达高空便再不能寸进,哑火后的爆炸犹如盛放的烟火。
威慑最恐怖的武器当属那枚核弹,再有神明力量加持,威力是平常核弹的三四倍,一颗下来,半个埃及直接坍塌成废墟。
但见众神如山峦,纹丝不动,只分别抬起一只手遮挡那枚空投下来的核弹,高速降落的核弹先后穿过神明的手,刺穿海水、藤蔓和狂沙,而后与海水、藤蔓、狂沙和看不见的空气汇聚缠绕而成的手臂正面相撞,迅速裹上海水、空气引力、藤蔓和狂沙。
一层又一层,严丝合缝,包裹成一个巨大的蛋茧。
教廷军队和埃及军队屏住呼吸观看战况,等待结果。
数秒后,听到‘轰’地一声闷响,便有刺眼的强光自蛋茧中透出,宛如一千个太阳同时高挂天空,光之所及,寸寸热化成蒸发。
海水汽化、藤蔓燃烧枯萎至化成灰烬,狂沙被高温灼烧成深红、黢黑,碎裂风粉末,众神断臂,却锲而不舍地裹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膜’,没让核弹爆炸的冲击波伤害到后方的人类和城市。
反观教廷军队,距离核弹爆炸区太近,没有防护,反被波及,死伤无数不说,待短暂的强光伤害和爆炸冲击结束,发现敌军在众神庇佑下无死无伤,士气和精神已然崩溃。
亡灵大军一到阵前,教廷军队兵败如山倒。
***
乌拉尔山脉东部,西伯利亚平原,冷风呼啸,冰天雪地,日最高气温也是负数。
沾染风雪的陆地战舰缓缓前行,在雪地留下宽约四五米的履带痕迹,很快被冰雪覆盖,头顶盘桓飞行空军,负责观测路况、排查风险,搜寻敌军以及天气、风向等的预测。
红专是一列飞行空军的队长,穿着防寒服、戴着面罩,将口鼻遮得严严实实,使他高空飞行不至于缺氧,不会被狂风和严寒的天气冻坏躯体。
说来好笑,红专是吉普赛人,只信仰先祖,对欧洲神明、希伯来神话毫无信仰之心,只不过最初站队的时候选择了克罗尔。
克罗尔一死,红专也不知道该干嘛,世界瞬间分为两大对立阵营,凭他在克罗尔身边干的那些事,估计人类联盟不愿意收留他,所以他就继续留在教廷。
教廷看出他没有信仰之心,便将他安排到战争前线,给了个表面风光实则送命的职位,手里也没有实权。
反观其他同伴,全都安排进重要的部门,尤其自小就是天主教徒的雷安娜,留在梵蒂冈,听说准备晚两天就派往伽利略卫星系统中心。
那儿算是教廷的信息战略中心,可见雷安娜有多受重视。
红专倒没什么愤懑不得志的心态,一向吊儿郎当,以吃喝玩乐为人生志向,无所谓名利财富。
通常像他这种胸无大志的小人最贪生怕死,偏偏红专最不怕死,他比疯魔的克罗尔、雷安娜还更无所谓生死。
飞行途中,红专突然犯烟瘾和酒瘾,从黑海一路打到莫斯科、大部队越过乌拉尔山脉,深入西伯利亚,全程没怎么休息,更别提享乐。
之前偷偷藏起来的烟酒都用光,已经连续半个月没过把瘾,红专的五脏六腑都在抗议。
顺便说一句,出于信仰不同,红专并没有接受教廷的改造成为半机械化生命体。
当然一开始他在克罗尔等同伴的劝说下,向往和憧憬永生的半机械化生命体,直到他发现克罗尔被无情利用、抛弃,所有半机械生命体会逐渐沦为恐怖天使那种毫无自主意识的‘武器’,他就开始退怯、放弃,因而被流放。
想起烟酒的滋味,红专就开始吞咽口水,护目镜闪过一道白光,顿时吸引注意力,低头看去,白茫茫一片雪,远处的岩石倒有裸露出来的黑紫色苔藓。
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红专抬手示意身后空兵停下,地面侦察兵察觉到他们前方的动作,而减缓前行的速度。
陆地战舰的指挥官联系红专,询问停下来的原因。
红专:“有异常。”
指挥官看向行军数据分析队伍,将同样的问题抛给他们,得到斩钉截铁的回复: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