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池畔的瞬间,他的身形慢慢拔高,重新化为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形。
玄霖抬脚跨出往生池,披散在身后的墨发被池水洇湿成长长一绺,随着他的步伐在满地的白骨上划出淡红色的血痕。
“云桦,进来。”
在门外的云桦一听传唤就立马要跑进去,被问心揪着提醒道:“别忘了好好看看尊主什么状态!出来要跟我们说的。”
“知道了知道了。”
云桦重新回到生死冢时,看到原本淡蓝色的池水已经变成了淡红色。
往生池畔,玄霖盘腿而坐,紧阖双目,似在疗伤。
见云桦来了,玄霖睁开眼,抬手一挥。
掉落在池中的神木刺随着他的动作破水而出,缓缓落在云桦手中。
“你的东西,收好。”
看到手心中神木刺上无法被池水洗干净的心头血残痕,云桦瞬间双腿一软。
他是树的时候,被人揪一片叶子都得痛上好久呢。
不敢想象,这东西要捅碎护心鳞去心头血。。。那不得痛到死。。。。
但尊主不愧是尊主,都这样了还面不改色。
看着跌倒在池畔的云桦,玄霖听不出喜怒地问道:“怎么,哭丧?”
云桦连连摇头:“不是的尊主,我就是有点晕血。”
“行了,本座无事。”
“你告诉问心和琅画,把这里和重渊宫守好便是,不该操心的事不要管。”
“出去吧。”
云桦得了逐客令,仍然谨记问心的嘱托,又偷瞄了两眼玄霖。
他见玄霖静坐池畔,眉眼低垂,还是一贯的疏离淡漠,没什么额外的异样,于是就收好神木刺出了生死冢。
云桦走后,玄霖任由自已坠落进往生池中。
他静静躺在茯月身上,开始回想神息之渊中的场景。
沸腾的岩浆中,他曾看见茯月的的血滴落在封印着冥嵇的古神铭文上。
那时已近乎透明的古神铭文在那一瞬间颜色加深了些。
一刹那的变化很是微弱,但蛇的眼睛最是敏锐,他捕捉到了。
古神铭文的颜色越透明,那就说明封印快要失效了。
若反之,就说明。。
茯月的血将古神铭文加固了。
玄霖在想到某种可能时,心中的层层疑云在一瞬间明朗起来。